[文學] 戀．冬之物語

winterboy

~01 如夢似幻~

還記得多年前，曾經在浩瀚的星空下許願
夢想著，希望有一天能夠遇到一個男孩，彼此互相陪伴，過著簡單的幸福生活
然而，在經過這麼多年的風風雨雨
驀然回首，才赫然發現，這夢想中的幸福生活，是那麼樣的得來不易
是那麼樣的令人珍惜 ...  

當自己發現性向與大部分的人不同時
便知道這輩子要過著與其他人不一樣的奇幻人生
然而，在那當下的晴天霹靂
是經過多少的內心掙扎，才慢慢地學會如何去接受自己

在認真思考要如何面對未來的生活時，這樣的衝擊卻讓我找不到指引的方向
看著身邊同輩的親戚朋友，一個一個的結婚生子
讓自己在夜深人靜時，總會默默地去問起自己，這真的是我想要的奇幻人生嗎?
又或著，我只是渴望一個溫暖的擁抱，和一段簡單的愛情生活?

多年後，再回頭看看這一切，漸漸地發現自己失去了很多的機會
不過，也因為如此，讓我在這跌跌撞撞中，學會了如何去愛一個人
愛一個在很久很久以前，就一直存在在我內心深處的單純男孩 …

牆壁上的蝴蝶鐘滴答地響著，打破這一片的寧靜
我微微地睜開眼
地板上撒下了一絲絲的燭光
這才發現，外面的天空早已昏暗

躺在沙發上的我，看著這片寂靜的客廳
想著這一切來的太突然，卻也那麼樣的不真實
我緩緩地坐起，感受到這一身疲憊的心靈
在經過多少的生命洗禮，終於讓我放下這心中的大石  

看著窗外，一片濛濛細雨
面對這一整屋的黑暗，恐懼突然湧上心頭
我緩緩地爬起，走到門邊，輕觸了牆上的開關
柔黃的燈光，照亮了滿屋的溫馨
原來… 我不是在作夢!!

毛茸茸的 Jeremy 窩在角落，似乎還不肯起床
趴在地板上，打量著今晚的晚餐
看著牆壁上的維尼拼圖，想起 2 年前小樹送的生日禮物
圖片中，維尼，小豬，屹耳，跳跳虎愉快地笑著
營地上充滿了一盞盞小小的油燈，是象徵著希望，幸福與快樂
讓人著實感受到小樹那滿滿的祝福

To: 親愛的冬冬要記得吃飯唷!! 冰箱裡有綠豆薏仁湯, 還有你最愛的波士頓蛋糕
下午餓了可以拿些來吃, 不過要記得留一些給我們嘿!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最愛你的 小樹 乖乖 留
冰箱門上的小小字條寫著
是小樹跟乖乖上班前的溫柔叮嚀

電視矮櫃上，放了張合照
是在那空曠的清境農場，三人燦爛般的笑容，圍繞在青青草原上
天空是那麼樣的湛藍, 三人開心地為第一次出遊拍下的紀念照
我拿起相框輕輕地擦拭著, 回想那悠然自得的幸福時光, 是如此的讓人心暖

不小心翻落了從韓國帶回來的小銅鐘
吵醒了沉睡中的小怪獸
睜開眼就迅速地跑到我身邊撒嬌
看牠閃閃發亮的眼睛 加上牠哀求的眼神
冬冬:『 我知道, 你餓了!! 』

找了一下手機, 順手撥了通電話
冬冬:『 小樹, 有點晚了! 你要下班了嗎? 』
小樹:『 嗯, 差不多了! 怎麼了嗎? 』
冬冬:『 沒阿, 想說等下你下班回來, 在路上順便幫忙買個菜
            你兒子餓到快抓狂了! 牠正坐在我面前, 用那超級霹靂無敵無辜的眼神
            看著我 』
小樹:『 哈, 牠不是一直以來都是那個表情嗎? 賤賤的臉 ...
           不對阿! 你晚餐還沒吃唷? 』
冬冬:『 還沒, 才剛睡醒, 頭還有點痛, 想說就乾脆等你回來一起煮 』
小樹:『 好啦, 那我東西收一收就準備回去了! 』
冬冬:『 喔, 對了, 乖乖的晚餐就不用幫他準備
           他說, 晚上他要去上課! 下班後會直接在外面吃 』
擔心小樹又像逃難一樣帶回一堆食物, 我趕緊說著…
小樹:『 喔, 好喔!! 那我等下順便買個飲料就回去 』

我獨自坐在沙發上抱著兒子
享受著這如夢似幻般的幸福生活
開啟電視, 撥放那從小到大看著的多啦 A 夢
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, 身旁的小怪獸愈發躁動
我的心, 也隨之起舞
在這等待的時刻, 總覺得過得特別漫長

當開門的鈴聲響起時, Jeremy 直奔門口, 迎接小樹回來
看著 Jeremy 瘋狂地猛搖尾巴，似乎在述說著對主人的思念
進屋後, 小樹給了個溫暖的擁抱
輕輕地說著:『 我回來了! 』

我走進廚房，開始了今天晚上的『美鳳有約』
先是弄了一鍋川式酸辣濃湯，一邊香煎蛋炒九層塔
小樹開心地烹煮著他的奶油義大利麵
而那小怪獸像發了瘋似的在腳邊亂竄

小樹:『 好了啦! Jeremy, 你別一直在廚房亂跳，等等弄翻了! 』
不聽使喚的小怪獸，弄得小樹有點招架不住
每次到了晚餐時刻, 那 Jeremy 就像神經病一樣, 到處亂跑亂跳
小樹轉頭看那極度興奮的 Jeremy, 接著問:
『 親愛的，你該不會到現在都還沒有餵牠吧? 』
『 還沒 』我搖頭並接著說:
『 中午不知道怎麼搞的, 感覺很疲倦, 躺在沙發上突然就睡著
    醒來時, 已經是晚上 6 點多了 』
小樹:『 是喔? 是有哪邊不舒服嗎? 』
冬冬:『 應該沒有吧, 可能是昨晚沒睡飽
           想說等等麻煩你幫我按摩一下, 可以嗎? 』
小樹:『 某愛, 我又不是瑪麗亞! 』
冬冬:『 齁唷! 拜託啦! 我現在急需要你的關懷跟溫柔的泰式芳療耶 』
苦苦哀求的我, 在經過一整天的折騰, 感覺全身痠痛
多希望在此時, 小樹能幫忙舒緩這 1~2 天來的緊繃情緒  

小樹看我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, 給了一個詭異的眼神
接著, 拿起架上的鍋鏟, 學著瑪麗亞:
小樹:『 撈闆, 太太不在, 桌愛桌愛 』邊講還邊扭屁屁, 伴隨著瘋狂的笑聲
我瞬間給他翻了一個白眼
冬冬:『 要也是找男僕, 怎會找瑪麗亞 』
小樹:『 抱歉唷! 這位先生, 你想太多了
          這裡沒有男僕, 只有吸血鬼哇啦啦 ... 』小樹邊說邊朝我脖子吸了一下
冬冬:『 好噁心喔! 都口水 ...
           不管你了啦, 我肚子餓了, 吃飯去 』
順手端起酸辣濃湯, 我往客廳走去

冬冬:『 好嚕! 準備開動 ... 』
今天的晚餐是: 奶油義大利麵, 配上川式酸辣濃湯
         副餐是: 蛋炒九層塔, 還有南洋番茄高麗菜食蔬
         點心有: 波士頓蛋糕 飲料是: 新鮮水果茶
冬冬:『 是不是太豐盛了一點?
           感覺這樣吃你會愈來愈肥耶 』我摸著小樹的小肚肚說
小樹:『 聽你在叭噗啦, 最好吃這一點點就會肥
           更何況, 我現在肚子瘦很多了好嗎? 』
看著美食當前, 小樹想用盡各種理由來說服自己
如果不吃, 那才是辜負了這一整桌的佳餚
接著, 我捏著小樹的肚肚, 一邊說:『 叭噗~ 叭噗~ 聽你在叭噗~ 』
想當然爾, 被小樹狠狠地 K 了一頓 Orz

晚餐後, 我回到房間, 習慣性地開啟 PTT, 看看文章
小樹則忙著在 D3 跟怪物廝殺
沒多久, 我便丟著電腦螢幕上的小視窗, 沖澡去
像這樣簡單的生活, 幾乎天天上演著

冬冬:『 小樹, 可以幫我拿一下浴巾嗎? 』
洗澡時, 我總是遺忘披在椅背上的浴巾
與其說記憶力不好, 倒不如說是參雜著故意的成分居多
也算是有點醉翁之意吧!? 想說多少增加點生活情趣
不過, 小樹總是忙著跟電腦談戀愛
有時我不禁懷疑, 他愛電腦的程度, 可能都遠遠地超過對我的愛

小樹:『 等一下唷! 我馬上好 』
小樹匆匆忙忙地衝進浴室, 等他準備轉身時, 被我一手拉住
接過浴巾後, 我往前抱住
小樹有點緊張地說著:『 快唷! 我的 "六月雪" 要死嘍! 』
我有點故意地, 把小樹抱得更緊冬冬:『 嘿嘿, 那就讓它死吧!! 』
接著, 我倆在浴室門口, 緊貼著雙唇, 享受這短暫的溫存

沐浴後, 我回到房間, 順手開起電視
一邊玩著警察抓殺手的笨笨遊戲, 一邊聽著『康熙來了』
雖然這遊戲不太需要用大腦玩, 不過有時還挺搞笑的
尤其看那狙擊手亂射, 真的會讓人笑到噴飯
當然, 有時我也會莫名其妙地, 當上亂射的那一個, 哈!
沒辦法, 像我這種不用腦筋的電玩白癡
在這種緊張時刻, 很難做出正確的判斷, 只好亂開槍
耍可憐的我, 也只能跟他們說:『 隊友們, 請你們多多保重 XD 』

晚間 10 點多, 看著窗外依舊下著雨
有點擔心乖乖在回來的路上, 會不會遇到什麼麻煩
我正打算起身撥電話時, 接著就聽到客廳的開門聲響
乖乖一進門便拿著雨衣, 走到陽台上掛著  

沒多久, 他走進房間
乖乖:『 外面的雨, 下好大喔, 害我連內褲都濕了! 』
小樹轉頭看著乖乖, 瞪大著眼睛說:
『 你會不會太誇張啦! 怎麼全身濕成這樣!? 』
乖乖:『 你才知道咧! 剛剛那個雨像是用倒的
           有夠誇張, 我的雨衣有穿跟沒穿一樣, 水一直往裡面灌 』
乖乖無奈地說著
冬冬:『 好啦! 乖, 趕快去換衣服
           廚房還有一點薑茶, 等等去弄來喝, 順便洗個熱水澡!
          小心不要感冒了 』

換好衣服後, 乖乖走了過來, 彎腰向前環抱著我
乖乖:『 咻… 碰~ 碰~ 碰~ 你死了 』乖乖看著我的螢幕說
冬冬:『 想太多, 我這次是特務警察!! 專門來抓, 像你這種小壞蛋的
           還不趕快束手就擒 』
我雙手勒住乖乖的脖子, 往他身上直搔癢
乖乖:『 呵呵! 哈哈! 沒有這樣的啦! 』乖乖一直奮力想掙脫
冬冬:『 誰叫你亂說話, 快說你投降!! 』繼續搔癢
乖乖:『 好, 我投降~
          好癢唷!! 我投降~ 投降~ 』
小樹在一旁, 受不了我跟乖乖打鬧, 翻著白眼說:
『 白癡唷! 都幾歲了, 還玩這種遊戲 』
冬冬:『 你不覺得很有趣嗎? 哈哈! 』

看著乖乖頭髮上的雨水, 滿身狼狽
我趕緊囑咐著要他去沖澡
冬冬:『 好啦! 你趕快去洗澡! 等我這輪殺手抓完, 再來抓你 』
乖乖:『 是! 遵命! 那小樹哥要一起來嗎? 』
小樹:『 今天沒有喔, 我剛9點多洗過了! 你趕快去吧 』
乖乖:『 嗯, 好! 』乖乖微笑地走去小房間拿衣服準備洗澡

這一夜, 夾雜著雨聲
我回想當年, 一人隻身來台中生活, 有股淡淡的落寞感
離鄉背井的獨自一人, 任誰在夜深人靜時, 應該都會有相同的感受
有時靜下心來, 總會想著, 自己到底追求的是什麼樣的未來
看著朋友成雙成對, 有時我也幻想著, 希望有一天能跟另一半共組家庭
但是, 我有可能像他們一樣嗎? 找個女孩結婚生子?
不 … 我想這劇本恐怕不適合我!!
至少這輩子不會是如此  

那麼, 我又該何去何從?
生活上, 有太多的紛爭, 太多的歧視與偏見
雖然我選擇不去看它, 不去在乎它, 更催眠著自己
但有多少的無奈與悲歌, 就這樣地在暗處, 默默地上演著

自從來台中, 過著 4 年的大學生活
我漸漸地愛上台中 ...
而那是一段班對的 7 年童話故事
只可惜, 最終得不到王子王子般, 幸福快樂的美好生活

想得出神, 不知何時小樹已關上他的電腦走了過來
在我的額頭上親了一下
我拍了拍肩膀, 示意請他幫忙按一按, 順便往床上躺去
這樣的溫柔觸感, 是那麼樣的熟悉
回想起 4 年前, 在台中的夜裡!! 那剛認識的小樹 …

時間像靜止似的, 浴室突然靜悄悄
冬冬:『 阿 ... 那個貴妃, 你洗澡是要洗到脫皮喔?
          會不會太久了點 』我起身探頭進浴室看
乖乖:『 快洗好了啦! 我又不是貴妃~ 』乖乖邊擦乾身體邊說
隨後, 我走進浴室刷牙

看著乖乖的身材, 還真是很難讓人沒有遐想
等他穿上運動短褲後, 給了我一個深深地擁抱
乖乖:『 我好想你 … 』乖乖輕輕地在我耳邊說著
冬冬:『 我也是, 走吧! 該去睡覺了 』我微笑著

加大的 King Size 床鋪, 小樹拉起棉被蓋著頭
乖乖:『 你今天要穿著火箭的球衣睡喔? 』乖乖訝異的對著我說
冬冬:『 怎麼可能, 這件不適合我睡覺穿, 布料有點太硬
           只是, 我還在想要換哪一件 』
乖乖:『 你可以穿簍空的那一件阿! 哈哈 』
乖乖一臉淫笑著, 給了個詭異的建議
我敲了敲他的頭, 接著說:
『 某愛, 那件太涼了, 我穿不習慣! 還是簡單的背心就好 』

關上燈後, 我倒頭往中間睡去
小樹這時轉過頭來, 往我臉上親了一下, 小聲地說:
『 親愛的, 晚安! 』
乖乖隨後上床, 拉了棉被, 便往我們身上抱
乖乖:『 晚安! 晚安! 』俏皮的乖乖, 總是喜歡大動作的表示他的愛
就這樣, 三個人一起抱著, 漸漸地進入夢鄉 ...

睡前, 我回想起剛來台中的我, 隻身一人
當時, 從不敢奢望, 未來會有多美好的感情生活
只是簡單地希望著, 生活能平安穩定
而現在, 我感謝老天爺的安排, 給了我們這樣的緣分!
讓我認識了小樹跟乖乖
我會好好地用心珍惜
晚安, 我最愛的兩個B ...(待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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