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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表於 2013-11-10 00:2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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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在男同志之間流行的,不管是想要找伴侶或者約砲,幾乎都會使用專門的APP工具,如此便能搜尋到「同類」的位置。
(阿泰,25歲,國立大學某研究所學生,身高......)
我低頭滑著手機,瀏覽方圓五百公尺以內的「同類」資料,看了幾個,都不怎麼樣,偏偏今天卻是該死的情人節夜晚,身邊同性戀、異性戀朋友通通都和自己的另一半慶祝去了,只有自己在三個月前恢復成單身狀態,此情此景,今昔對照,實在無比悽涼。
不管怎樣,今天都不想一個人度過,隨便哪個青菜蘿蔔都好。
(嗨,我是阿清。)
由於我的暱稱是阿清,所以就找了一個名字也是以「阿」開頭的人當對象,那個叫「阿泰」的男生照片看起來蠻斯文,戴著一副粗框眼鏡,有點樸素,十足的學生氣息,雖不是我的菜但也無所謂,給插就好。我繼續下文。
(請問你現在一個人嗎?)
過了幾秒,兩個字跑出來。
(什麼?)
(我是阿清,可以跟你聊聊嗎?)
(聊什麼?)
我挑眉。加了一個笑臉符號示好。
(想知道你是不是單身?)
接著又過了三分鐘,就在我以為對方不會再理我的時候,終於跑出三個字。
(想打砲?)
真是直接。我忍不住揚起心照不宣的笑容,一切都太順利了。
敲定好碰面的時間和地點後,我抽空檔回家沖澡,就算只是打砲,還是要注重基本禮貌。我端詳著鏡子,從裡面反射出來的那位仁兄,儼然是個打扮得體、連鬍渣也「歇豆」得很有型的優質熟男,我露出微笑,鏡子裡的熟男也跟著笑。嗯,非常好,兄弟,是時候準備提槍上陣了!
我從容不迫地來到約好的咖啡廳,佇立在門口靜靜等候,當抽到第三根菸時,一個男人靠了過來。
「你是『阿清』嗎?」
來人聲音低沉,我反射回道。
「是啊。」
「.....走吧。」
對方轉身就走,我感覺有些詭異。那男人穿著暗紅色的連帽外套,把臉部都蓋住,下半身牛仔褲破破爛爛的,尤其是那露出半截手臂的刺青圖騰,怎麼看都不像學生。
......該不會是哪來的流氓吧?
「請問你是?」
男人撇頭,看我一眼。
「阿泰。」
跟照片未免也差太多了。我沒有跟上腳步,而對方似乎發現我的疑慮,於是拉下帽子露出臉,那長相是阿泰沒錯,金髮的阿泰,只是形象有落差。
我想起剛才用APP在對話時,阿泰的回覆一直很簡短,短到很沒禮貌,現在一看到本尊,更是失去胃口。
「那個,抱歉,你本人給我的感覺....跟我想得好像不太一樣。」
「所以你不做了?」
「很抱歉,不好意思。」
我尷尬一笑,正想要走,阿泰又出聲了。
「我是第一次。」
「啊?」
「不行嗎?」
阿泰眼一抬,表情瞬間變得恐怖。
「...不是。」
我以為我出現幻聽,儘管阿泰長相不帥,看起來又是那麼暴戾凶狠,但嚴格來說算是性格酷男,總之,怎樣看都不會是處男的類型。
我清了清嗓,裝得一臉鎮定。
「所以...你想試試?」
阿泰停了一下,然後微微點頭。
我把阿泰帶到附近的商務旅館,阿泰一路上都沒說話,而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,於是彼此就這麼一直保持沉默。
沒有情人的情人節夜晚,身邊有一個不認識的處男流氓陪伴,還真是特別的體驗。
我告訴阿泰我已經先洗過澡,問他要不要也去洗一下,阿泰沒有應聲,進了浴室,三分鐘後便走了出來,外套也還穿在身上。
阿泰頭髮滴著水,表示真的有洗,不過洗得也未免太快了。
「你...」我猶豫了好一會,還是問道:「你有...好好清理過嗎?」
「什麼?」
「基本的清潔....就是那個事前的準備,呃,你知道程序嗎?」
阿泰原本就一直皺著的眉頭,這下又糾結得更緊了。
「什麼東西?」
「就那個,做愛之前的清潔動作,你知道嗎?」
「什麼清潔動作?」
我心底忍不住翻白眼,再怎麼無知也要有個限度吧?儘管如此,我還是不敢面露不悅。
「做愛會用到的....後面...嗯,屁股的...那個洞。」
阿泰聽完後瞬間臉色鐵青,看來他終於聽懂了。
「你想搞我屁股?」
「你不想做全套也可以。」我趕緊補充。
阿泰沉默了一會,接著視線又對上我,問道:「我不能上你嗎?」
我一呆。「也不是...只是.....我比較偏一號。」而且被處男插肯定會痛死。
「那又怎樣?拎杯不可能給你玩屁股!」
阿泰突然把我推到床上,我一時間無法反應。
「......等等!」
阿泰的力氣出乎意料地大,他身高跟我差不多,但看起來沒有我結實。阿泰捏住我的下巴,暴躁地低吼:
「他媽囉哩八嗦的,到底要不要做?」
我本來想直接推開他,但我已經很久沒有像這樣被年輕男人壓在身下了,而且還是這種缺乏經驗的菜鳥,思及此,心底便萌生出一絲莫名的興奮。
我一隻手勾住阿泰的後頸,直接用吻封住他的嘴,親到後來,不知不覺間彼此也舌吻了起來。
阿泰的接吻方式很粗魯,但並非不能忍受。我把阿泰的外套拉開,手指摸了進去,也任由對方扯開我的衣服,只是阿泰的動作變得愈來愈慢,愈來愈敷衍,我也跟著停止愛撫的動作。
「幹!」
阿泰向後退開,一屁股坐在床上,臉色陰沉。我像是頭腦被潑了冷水一般,完全清醒,從對方一連串的行為中,感覺到某些不協調。
我眨了眨眼,很尷尬、很尷尬地問:
「你....是同志嗎?」
阿泰低下臉,煩躁地抓了抓頭髮,但我已經完全明白。
「是這樣啊....」實在有夠衰的,我嘆了口氣,忍不住喃道。「那幹嘛還跟我....」
男人離開床鋪,走到沙發的位置坐下。
「阿泰...是我弟。我們是雙胞胎。」
金髮的男人燃起一根菸,不自然地解釋。
「剛剛是我偷拿他的手機來看,然後就跟你約了。」
「不過你對我沒興趣吧?」我無力地看著對方,哭笑不得。
男人沒有否認,繼續道:
「我不懂,男人跟男人之間怎麼會.....」
我也點了一支菸。認命地擔任起心靈導師的角色。
「所以你才突發奇想,想說跟男人試試看?」
金髮的男人又沉默了。還真是容易懂。
「那你有什麼心得嗎?」
「....噁心。」
我一聽,立刻狂笑起來。對方則是莫名其妙地瞪著我。
這男人就算外表再怎麼凶狠,說穿了也只不過是個二十幾歲的小鬼,還很幼稚,也不知道如何處理跟親人之間的衝突,想著想著,倒也覺得對方其實有點可憐。
之後又過了好一陣子,彼此都沒再交談,氣氛非常平靜,卻又有些說不上來的微妙。
「接下來怎麼辦?解散?」我把抽完的菸拈息。聽到我的問題,金髮男人怔怔地望著我。
都超過過十二點了。今年的情人節,就這麼亂七八糟地落幕了,不管怎麼樣,夜晚也即將結束,沒什麼好說的。
一個禮拜之後,我收到某個來自APP的訊息,上面有三個字,末尾還附註了一句「這才是我的名字」。我眨了眨眼,忍不住揚起嘴角。
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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