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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表於 2010-8-24 10:4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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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.3
『阿健啊!哇都這麼大了!壯得跟頭牛一樣,像個男人囉!這次是你表哥娶,下次就輪到你囉。』
『對啊!阿健雖然從小就是一個人,但是很勇敢懂事呢,現在半工半讀都大學了。』
親戚們一直誇著阿健,沒錯,12年前跟小文勾勾手的小男生現在已經是個19歲的大男孩了。
『小文,阿健來了,你小時候不是一直念著他嗎?快來續敘舊啊!』母親說。
事實上小文在日本的生活多采多姿早忘了童年時代的約定跟回憶了,而且他現在心裡只惦念著自己跟曉宇的事情哪有心思想別的?但既然都來了就陪笑臉到底吧!反正寒暄兩句就走。
『你好,好久不見。』阿健的聲音來到,小文低著頭所以只看見阿健伸出的手還有胸前掛著招待的牌子。
『你也好。』小文握手後才看到阿健,忽然驚道:『咦?你不是那個店員嗎?』
『是啊,就是我。』阿健燦爛的笑著。
『真巧。』小文平淡的笑著說。
『是啊,很巧!』阿健一直保持著笑容。
小文很尷尬,因為兒時記趣他一點都沒印象,也沒有辦法拿出來侃侃而談,心裡嘀咕著:『天啊…,這樣下去會冷場的,你不會先起個頭說些別的嗎?』
『開席了!』招待喊這一聲解救了小文,小文也跟阿健點頭微笑隨父母入席。
席間小文根本不發一語,吃也吃不下坐也坐不住的樣子很是難受,他輕聲跟母親說:『媽咪,我身體不舒服想先走…。』
『怎麼囉?發燒了嗎?一定是昨天睡太晚著涼了,你最近玩太瘋了…。』母親擔心的說著,並摸著他的額頭。
小文趕緊撥開母親的手道:『沒事啦!不要這樣子,我只是有點想睡。』
『好吧!那送你到樓下坐計程車,等等我跟你爹地要去孫媽媽那打麻將。』
『嗯…。』小文點點頭。
走到宴會廳門口阿健正在那站著招呼晚到的客人,看見小文跟他母親便走過來笑著說:『伯母,小文,菜還沒上到幾道就要走啦?有急事還是菜不合胃口?』
『沒有啦!這孩子昨兒個太晚睡,現在鬧頭暈我送他去坐計程車。』母親溫和的說著。
『那要不要我騎車送他去醫院,他臉色有點白呢…。』阿健彎下腰看著小健低著的頭。
小文心裡卻想著:『雞婆!不要來攪和好不好?』其實小文是想溜去曉宇的住處,被阿健載著怎麼去?
『哎呀!不用了,怎麼好意思麻煩你呢?你正忙著呢!』母親客氣的說。
『不會,忙完了,騎車也比較方便啊!要是送他回家也行,小文剛回國路況一定不熟,我送他去醫院再送他安全返家,順便在路上跟他敘敘舊。』
『那…也好,麻煩你了!』
『不會。』阿健點著頭。
『小文,快謝謝阿健呀!』
『喔…謝謝你。』小文頭撇在一邊帶著不悅的神色。
『這孩子就是害羞,阿健麻煩你了,我們家住…』母親交代地址。
到了樓下阿健拿了安全帽給小文,發動機車後小文不情不願的上了後座。
『要到哪?』阿健問著。
小文驚訝了一下睜大眼睛看著阿健的背。
阿健回過頭道:『怎麼不說?這樣我沒辦法載你去啊!』
『敦化南路…。』小文低頭說出這幾個字。
阿健就騎著車子往敦化南路前進,中途紅燈停頓時小文很害怕阿健開口跟他說話,因為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,可是阿健一句話也沒多說,只是專心的騎車連頭也沒回。
直到快要到達時阿健沒回頭的問道:『幾段?我送你到目的地的巷口不會進去,請放心。』
『3段…』小文還是偎偎的答著。
車子繼續向前移動,阿健又說道:『喜酒很悶喔?』
『嗯…。』小文點頭。
『所以我才藉送你回家出來透透氣,希望你別介意。』
『不會…喔!我是說謝謝你。』
『這樣的天氣跟假日應該跟自己喜歡的人或是好朋友聚在一起。』
『嗯…。』小文答完阿健也沒再說話了。
到了目的地阿健只是道聲〝再見〞跟說些小心或玩得愉快之類的話就笑著把車騎走了,阿健早已經知道小文不是不舒服了。
小文急著上樓去跟曉宇會面,在門口按了許久的電鈴都沒人回應,他急著一直壓門把跟敲門,這近日來的煎熬讓他快失去了理智,他好害怕會失去曉宇,門終於開了,曉宇就出現在他眼前,他一把擁上前去緊抱著曉宇,此時的曉宇只是讓他抱著沒有回應,圍著一條浴巾身上還滴著水,想必是剛剛在洗澡。
『我好擔心喔!我好擔心你氣我今天不能來陪你就不要我了!』小文哭著說。
『曉宇,是誰啊?是送PIZZA的嗎?別忘了跟他拿起司粉跟黑胡椒粉喔!』房間內傳來另一個男子的聲音。
小文鬆開了手用一種難以解釋的眼神望著曉宇,眼神裡有不敢置信、悲傷、氣憤、難過、心寒的綜合氣味。
『親愛的,怎麼不說話啊?』男子從房內走出,身上穿著睡衣,那件睡衣是他買的,他跟曉宇一人一件,每當他跟曉宇能一起過夜時就會一起穿相同的睡衣,而今穿著這套睡衣的人竟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阿哲。
阿哲看到小文也嚇了一跳,一時之間周圍的空氣好像都凝結了…
『我進去穿件衣服。』曉宇只是冷靜不帶任何情緒的說著。
『雷曉宇!你給我解釋清楚!』小文氣憤的直呼曉宇的本名,並抓住曉宇的手臂不讓他走。
『你看到這樣的情形還需要我解釋嗎?應該已經夠明白了。』
真的嗎?真的就在這一瞬間結束了嗎?情人、朋友都是枉然,多可笑的一段鬧劇?不!小文他不能也不願相信。
小文轉頭冷冽的問著阿哲:『你…,為什麼?為什麼要這樣對我!?』聲音由疑惑變為嘶吼,小文無理智的衝到阿哲面前,當場一陣混亂的扭打。
『你給我差不多一點!』曉宇制止了小文。
『我?我差不多一點?你們知不知道羞恥啊!』小文憤怒的叫著,並甩開曉宇的手。
『我們又哪不知羞恥了?你到我的住處大吼大叫才是沒教養吧?』曉宇答道。
小文完全失去理智的狂吼道:『雷曉宇!你欺騙我還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?王八蛋!』
曉宇眼露兇光的說:『你再說一次。』
『王八蛋!不知羞恥!下流…』小文一連串的咒罵著,就在此時曉宇狠狠地一拳揮到小文臉上。
『你少在那鬼吼,像隻瘋狗亂咬人!我跟你又不是夫妻,你憑什麼興師問罪?』
這一拳就像是打在鏡面上一樣,破碎的鏡片有著一幕幕甜美的回憶,散落著,散落著,散下的尖刺都直直刺入小文的心窩,小文低著頭狼狽的淒滄的笑著說:『呵呵…我明白了,祝你幸福…哈…』說完慢慢的走向門外。
『小文…我…』阿哲不知該說些什麼走上前去要拉住小文。
『別管他,瘋狗!』曉宇視若無睹,還擋住了阿哲。
出了大樓,原本的晴天竟已烏雲密佈,雷聲一震大雨傾盆的落下,小文就這樣一路走著,走回家,走回房間,無意識的躺在床上發呆,幾天下來都把父母親嚇壞了。
『喔!阿健啊!怎麼有空來?』母親在樓下開門。
『來探望小文,不知道他病好了嗎?』
『喔,等等喔!小文啊!阿健來看你囉!』母親的叫喚小文完全沒反應。
『真抱歉,小文他自那天回來後就一直關在房間裡…還虧你抽空來關心他,他好像是跟一位很要好的朋友鬧翻了。』
『我能上樓去看看他嗎?』
『也好,你們年紀比較接近也許他願意把心事說給你聽。』母親嘆了口氣。
阿健上了樓到小文門前敲門道:『小文,我是阿健,能讓我進去嗎?』
小文並未應聲,阿健再度道:『我進去囉!』
阿健轉動門把開門,才一開門房內佈置都看不清楚就迎面飛來一個黑影,阿健趕緊測頭閃避,乓噹一聲一面玻璃鏡子就碎在地上,阿健啞然望著坐在床上一頭凌亂頭髮的小文,小文落魄極了。
『滾…我沒說你可以進來。』小文拱膝低頭坐著冷冷的說,垂下的頭髮加上拉著窗簾的無光房內看不見他的臉。
阿健將門帶上自己則站在門外道:『我只跟你說幾句話我就走,可以嗎?』
小文沒回應阿健喃喃口道:『我在速食店遇見你跟你的朋友時知道其中有你很重視的人,也看得出來你們之間當時有了問題,看了你的樣子我大概知道怎麼回事,如果我跟你說你這樣會誰傷心難過那也是沒用的,因為傷得最重的就是你,可是不管發生什麼事,讓你受傷的人是不會對你同情的,我今天是來送一樣東西給你的,我從門縫塞給你。』阿健說完從口袋塞了一枝自動鉛筆進去,銀色的,那代表誓約的禮物。
『如果,我是說如果你有任何的問題困難我能幫得上忙,告訴我,好嗎?伯母知道我鄉下老家的電話,我要回鄉下一趟,那…我走囉!鄉下的空氣很清新適合散心,如過你想到那裡走走記得找我。』
小文是很久後才去拾起那隻筆,這枝筆上面有他自己的名字,他很疑惑,真的,為何自己的筆會在阿健手裡?他以前很喜愛這枝筆的不是嗎?
<<續>>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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